给语委、华天及所有关心汉字的华人
公开信
陕西省气象局 张时钊 2003.6.19
六千年来，经过结绳、刻划、书写、印刷等阶段之后，维系我们的根本纽带——汉字，又经受着数字化的洗礼。现在已经通过显示、打印、输入等关口。虽然还有人认为汉字落后，但也有不少人认定它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文字。我认为信息化中的最根本的问题，即汉字植根于电脑的方式，一直没有解决。奇怪的是几乎没有人提出这个问题。谁都知道，现在电脑上的中文，都是靠庞大的汉字图形字库支持的。本质上，所有的电脑还都是西文电脑。使用字库，除了能消灭错字（但却会增加别字的错误比率），别无好处。明显的问题是，电脑里“没有我的名字”、“找不到这个字”时常发生。电脑虽有造字软件，但自造的汉字不能传输、流通。这就是说汉字从此将凝固僵化。但我们知道，任何事物，一旦僵化，必趋死亡。所以这个根本性的汉字植根电脑的问题，关系到中华民族、世界华人社会的生死存亡。为此，近两年之前，我建立了“汉字电脑研究所”这个网站，大声疾呼：研究无字库，解决汉字植根问题。
实际上，早在18年前，即在1985年，我就提出研制无字库的真正的汉字电脑。那是在我开发成功袖珍机PC-1500的无字库汉字之后。一时间，大家很重视我的成果。但当时一提到汉字系统，都以为是像五笔字型那种编码输入法。没有人理解无字库的真正意义。我自己也没有太深刻的认识，实际上也不熟识微机和汉字字库。只因为PC-1500，最多只有18K内存，我只能搞无字库的汉字系统而已。后来没有人支持在微机上搞无字库汉字。虽然当时微机的内存也不很富余，但只要简单的插一块汉卡，就能提供当时使用的所有字库。不久，连汉卡（硬字库）也退出了市场，因为内存很容易地增加了几十倍甚至几百倍，完全可以使用软字库。无字库方案自然更没有市场了。现在在绝大多数计算机专家都这样认为，我也以为无字库过时了。
在我退休之后，却慢慢地发现了无字库的深一层的意义——可能以前没有足够的时间思索这些。新的思索已写了几篇文章（《研制汉字电脑的迫切性》《再谈无字库汉字的意义和可能性》等）。其中最新最重要的一个认识是：使用字库将扼杀汉字的发展和生命。人们只能使用字库中的汉字，不能造新的汉字、造了也不能流通，不起作用。以前的印刷术大大地普及了规范的汉字。但印刷过程中也能造新字模，新造的字也可流通，而且，人们大量地创造性地使用汉字时，用的还是纸和笔，显然方便于造新字。而新的信息时代要创造无纸时代，笔将先于纸被淘汰。电脑里没有的字是绝对不能用了。那么我们能否把一切要用的字都收到电脑字库中？看看7千字的GB和2万字的GBK字库，总有人抱怨，应该入选的汉字没选入。我敢说：10万字库也不可能收全方块字，更大的问题是，怎样从十万字库中挑选需要的一个冷僻字。用纸笔写文章，虽然慢，但基本是顺畅的，而用电脑写文章，像铅字印刷时代的检字工人检字，碰到生僻字，怎么顺畅得了呢？而创用新汉字，又不是去检用过去已有的旧字。任何事物，都要新陈代谢，汉字也应该有死亡，有新生的。用固定字库来扼杀新生汉字，在十年、几十年内可能看不出不利影响，若用更长的眼光看，只能是有害无利。五花八门、不伦不类的网络字语，可能就是对此种禁锢的一种反抗？
现在的微机，已不像当年的PC-1500那样简单，要研制真正的汉字电脑远不是我所能胜任的。但看到我国电脑界，有开发自己的CPU和操作系统的，却没有研制我心目中真正的汉字电脑的。在文字学方面，有研究新字的，据说每个字具有形、音、义等全信息。我没有深入的了解这是怎样实现的，但看到个别标本字，与原有汉字面目全异，总觉得是不容易成功的。至于涉及电脑的汉字研究，则都是各种编码，真是“万码奔腾”，十分热闹。我认为现在在这上面投入很多的人力是种浪费。既然在研究原来以为难以解决的汉字输入瓶颈时，竟涌现出如此多的解决方案，现在，我们应该转而研究笔画组成汉字的技术，料想也会得到丰硕的成果。在中华民族历史上，这比编码输入法，将有更重大的划时代的意义。近两年前，我建立“汉字电脑研究所”，就是想结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，开创这一新的局面。网站创建以来，点击访问率虽然增加了一倍，但比起一般网页还是冷清多了。大概关心电脑汉字技术的人本来就不多。我也在国内一些有关汉字的论坛上，发了些帖子。在《汉字论坛》上我这个论题的人气似乎还不错。从反馈回来的意见看，一些认为我的思想很新颖，很好的人，也都怀疑它能不能实现。所以我今年的目标是，先用VB做出演示程序，证明其可行性。两个月前，已把PC－1500演示程序公布了，可到我的网站上下载。那是用画线语句，由240个字根组成汉字的演示程序，只要击键就可组出任何汉字，不过字形还不好看，不标准。现在我选了25×2种笔画，为每种笔画设计了宋体、楷体、隶体、魏碑5种笔划轮壳数据，希望组出700多种字根，最后组出所有汉字。目前试验基本成功，组成的字根接近印刷体，且可随意改变字体，分别改变纵横笔画的宽度，实际字体可以是无穷的，甚至产生特殊的艺术字。两年当中，碰到许多难题，看似无法解决，最后都解决了，好像已没有不可克服的困难了。当然，还要反复试验、改进，到最后可拿出来，可能还要半年多时间。不过最后成功是有把握的。
有网友告诉我，湖南华天十万字库，用的是我85年提出的思路。在网上查到，这是96年的专利，后入选863计划，它的由笔画、字根、汉字组成的三级字库，与我的想法应该是一致的。实际上，所有真正有影响的发明、创造，都不是一两个人做出来的，虽然专利权可能只属于一个人。我不争个人名利，现在的目标主要在于：在信息社会条件下，弘扬汉字文化。我猜想，华天十万字库的目标仅在于汉字字库减肥，并不是实现无字库汉字。因为，如果已实现无字库汉字，那就不是十万、二十万字库，而是无穷个汉字。另一方面，十万字库的成功，应该已证明由笔画组字是可以实现的。今年我曾和他们通过几次E-MAIL，愿意对他们的成果做一点我能做出的贡献。但是在我提出这个愿望并询问他们的软件能否“用击键的方法，组出任意汉字”之后，就不回信了。不得已，我才写了这封公开信，希望能得到回音！
我很想把自己的思想反映给国家有关部门，或发表到公开的刊物上。特别是建议国家制定汉字笔画标准，有了统一标准，可能会催生出优良的笔画组字的软件，就像国标GB2312－80促进编码输入法一样。但我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做。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、人大委员长许嘉璐、上海交大的盛焕烨校长是不是管这档子事，我不清楚。还有人告诉我北大余锦凤教授也研究这个问题。我想联系所有的有关单位和个人，可惜还有许多信息我不知道；有些有耳闻，但没有联系方法；有些能查到E-MAIL地址，信也成功地发出去了，但就是没有回音。我希望热心人能继续帮助我，给我提供有关信息。希望有共同志向的同志能与我保持经常的联系，能一起研究。更请有关单位，能给我指导和帮助。